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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绫衣被看得浑身一激灵，瞬间缩去陆兰霖身后。
陆兰霖目中一片沉色，却未拔剑。
“丫头胆子小，不禁吓，老先生何必。”
鬼渡噎了一瞬。
她？胆子小？
她要是有心操控，这里的全部，能立刻消失！
不过……
这位圣女大人看起来好像并不知道这个秘密，似乎真的害怕这些东西。
有趣，这次的月神氏后人，竟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。
看来谋划多年的那件事，终于可以实施……
鬼渡打了个响指。
那些东西又开始继续游走。
“你倒是胆大，我开始欣赏你了。”
鬼渡说着，周身气势有所收敛。
月绫衣怕归怕，但感觉依旧敏锐。
见鬼渡转变如此之快，再一想他本是东淮人，十有**，他要搞事。
趁着有陆兰霖在前面做掩护，她开了灵瞳，审视四周。
这些东西，原来都是……
都是村民！
只不过他们的心都住着一条蛊虫，和其他南地子民不同，护身蛊也好，本命蛊亦罢，那都是人强于蛊。
而这些村民，却是蛊虫的寄身。
所有的蛊虫都有着相似的气息，很明显皆出自鬼渡的手笔。
他究竟想干什么？
关于阴牙村，王室内部都道它是南地最有力的军队，最强大的毁灭力量，具体如何，根本无人知晓。
因为历年来并无战争，大家也都不曾放在心上，全权交由鬼渡负责。
没想到，如今滋生出这么些脱离王室掌控的东西。
鬼渡放他们进来，恐怕，是连她也想杀。
“陆大哥，”
她偷偷拉扯陆兰霖的衣袖，“如果，我说如果，他想杀我们，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陆兰霖不假思索：“同归于尽，你想办法离开。”
月绫衣：“……”
哭笑不得。
不知道该说他讲义气好，还是他脑子迂腐好，说来道去，用的永远是这同一个办法。
“不是，陆大哥，你在东淮应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，怎么老想着同归于尽呢？”
陆兰霖笑了一瞬，似是自嘲。
“因为我的每个任务，完不成都是死。
同归于尽，总不会死得太难受。”
月绫衣：“……”
这话听着，满满的绝望。
她是努力想求生，他却好像……在很早以前，就已经坦然面对死亡。
“陆大哥，你可不能死啊，”
她摇了摇他的手，“你答应过我，要助我离开南地呢。
君子一言，驷马难追！”
陆兰霖嗤笑：“答应是一回事，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。
何况，我从来都不是君子。”
君子坦荡荡。
坦荡二字，哪里适合他这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眼看话越说越偏，月绫衣只好咬住唇不再多言。
鬼渡也重新停了下来。
在他面前的，恐怕是整个村子唯一一处，看起来能住人的房子了。
月绫衣轻轻松了口气，小声：“还好还好，今晚这地方可不适合露宿。”
鬼渡听见，一声奚笑：“小姑娘别想多了，我只答应带你们进来，可没说邀你们住我的家。
今夜，请自便。”
说罢，像鬼魅似的晃进了门。
同时“砰”
一声，显然还把门闩插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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