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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？”
唐莞莞一脸茫然地看他，一双漂亮的水眸里写满了不解。
霍靳北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，握着方向盘的大手紧了紧，“为什么要挡这一下？”
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，唐莞莞一时之间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，“我，我当时没想那么多。”
“是吗？”
霍靳北显然不信的眯了眯眸。
唐莞莞眼神坦荡地看向他，语气坚定地回了个是字。
霍靳北听完，讥诮地冷哼了声，“确定不是又玩苦肉记？”
“……”
有那么一瞬间里，唐莞莞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。
然，她知道，并不是。
她也早就知道她在霍靳北这里，早已经没有了什么信任可言，可他这一句话还是深深地伤害到了她。
借着昏黄的路灯，她痴痴地看着他深邃英俊的五官，梦呓一样地回答他道，“霍靳北，如果我说我没有玩苦肉记，就只是单纯地喜欢你，爱你，不忍心见你受伤呢？”
唐莞莞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声音很轻，语气也是软软的，映着她那张漂亮得过份的脸蛋，实在给人一种破碎到极致的美感。
可霍靳北听完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，他面色陡然阴沉下来，“喜欢我？爱我？你也配？”
利刃一样的语调刺得唐莞莞胸口某个位置重重一疼，她张着嘴，很想说些什么，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。
有什么好说的呢？
她不配喜欢他，这是她一早就明白的事。
所以，不心痛……
真的，没什么好心痛的。
他们之间原本就有着云泥之别。
而暗恋本来就是一场失恋，也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事。
她懂，她都懂的。
可是，葡萄她还小啊，她那么渴望爸爸的爱，还有爸爸的陪伴。
虽然她身边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疼爱她，可父爱到底是跟别的爱不一样的。
如果有一天，她的妈妈不能陪在她身边了，她的爸爸又不喜欢她，那么幼小的她，该怎么办呢？
她的女儿那么乖巧，怎么可以让她的童年里既没有妈妈的陪伴，也没有爸爸的陪伴？
大人之间的过错，怎么可以算到孩子身上？
这不公平，这实在太不公平了。
唐莞莞咬咬唇瓣，强压下心头涌起的那些哽咽之意，“其实你说的对，在爷爷书房里时，我就是在玩苦肉计，因为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欠别人，所以，霍靳北，我也直说我的目的了，我要你陪葡萄参加幼儿园的户外活动。”
长长的一段话，她说的特别流利，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。
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，霍靳北听完这番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，但他一直都没有说话。
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，许久以后，见霍靳北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，唐莞莞忍受不住地又开口了，“给你痛快话吧，你答不答应？”
这半天专注开车的男人，这才阴戾地看她一眼，“我若是不答应呢？”
唐莞莞与他对视一秒，须臾，将视线移到面前的挡风玻璃上，“那我就只好告诉爷爷了，我相信，只要我开口，爷爷一定会答应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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